('如果是死亡眼,那么这两个月的风暴雨,就快要停止了。虫族联盟很快就要开会,把幸存的虫族部迁居到中心城去,再慢慢分配还能居住的土地。
程宋抱着怀里的小谢迟,表情呆滞。
为什么他要这么温柔地抱着这个长大以后会边哭边肏他的煞星。
妈妈。时绮勾着他的膝盖打哈欠。他对自己模样漂亮精巧的妈妈,早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喜爱和占有欲。他不能容忍自己最亲密的妈妈,听不懂自己的语言。所以有事没事,就在七的房间里找有关的书本学习。他是天生的模仿者,还不知道人类是什么,就已经能够很熟练地用人类语言和他交流了。我也想要,像十九那样,请问,妈妈?我不可以吗。
于是程宋怀里左边一个小谢迟,右边一个小时绮。
幼虫的身体并不如人类小孩那样柔软,却暖暖的,抱起来很舒服。程宋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挣扎了一会,还是睡过去了。
时绮爬上去一点,对着程宋的嘴唇轻轻啄了啄。
妈妈太脆弱了,上次在家里走动,不过是轻轻碰到床柱,白嫩的皮肤上就淤青了一片。虫子比床柱坚硬多了,他平时,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该用些什么办法,表示对他的热爱。
时绮学着七书上说的那样亲吻了妈妈的嘴唇。——虽然那是人类爱侣之间才会有的举动,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妈妈以后也会是——
妈妈。
钝刀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妈妈喝。
时绮要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妈妈睡着了。
钝刀看了他一眼。时绮会说话,谢迟长得可爱,所以平时,程宋和他们亲近一些,这无可厚非。钝刀听不懂人类语言,也偶尔知道,时绮会把他做的一些事情,归功在自己头上,讨取程宋的欢心。他都看在眼里,却不在乎。
就像程宋需要喝水,最后他喝了,就够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那要妈妈醒过来的时候记得喝。钝刀道,他老是忘记。
当天的夜晚,风尘仆仆的一从外面回来,同时带来的是风暴雨的停止。
让七,把你和孩子带到中心城去。
他把程宋抱在怀里,硕大的前端,在他湿润的股间磨蹭,接着含进去一个头,浅浅地抽插。
你呢。
辐射区虫子不会有进入中心城的资格。而且我快要死了。
一指了指自己青紫的唇,平淡地说:辐射区里,现在只有我和七还活着。七受到的辐射少,到中心城去还有救。你的生殖腔里孕育的孩子,被你的血液净化过,也没有被波及。他这几天为了去清理出一条好走的道路,在风暴雨里穿梭,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再跟他们一起走,反而是累赘。
我的孩子会代替我活下去照顾你,然后和你繁殖。这就是虫族的轮回。
程宋有点难过。一对他并不坏。
一把他抱在身上,举起又放下,用那只湿漉温热的窄小肉穴不停吞吃自己的性器。人类虫母还是太瘦弱,就连生殖道都是小小娇娇的,嫩得好像拿性器一戳就要破开,迸溅出甜美腥香的汁水。
其实你在和七讲故事的时候,我在门口偷偷听完了。
一的嘴角牵扯出微末的笑意。七很喜欢冥王的故事,经常要程宋翻来覆去地念,就连他,都能记住其中的许多细节。
这个故事我也很喜欢。
你很可爱,很能生孩子。
但是现在,我要把你还给大地。
一似乎早就预料到要把程宋送走。怕程宋再怀孕,挺着肚子会不方便走路,一除了让他怀孕的那一次内射了,后来的几次,肏到最后高潮了以后,都只是很隐忍地拔出来,浓浊的精射在他的腿间。
程宋趴在他身上喘气,腰身下塌,露出殷红翕张的穴眼。那地方微微抻大了些,能看见里面收缩的红腻壁肉,还在往外面吐着黏稠拉丝的水液。雪白圆润的一颗臀,因为生育的缘故,变得饱满丰腴,身形不稳间,就有白花花的丰肉,浪荡地左右摇荡。那一刻的程宋就像掌控生育的无私的神明,用自己温顺柔软的身躯给凡人带去子嗣的同时,也在淫浪地寻求凡人的疼爱。
神与被掠夺者的角色交融,流露出某种母性与淫荡并存的风情。
门外的时绮瞪大了眼睛。但他没说话,就这样看着那个摇晃着的雪白身影。
第二天,他们往中心城走去。时绮牵着程宋的手,谢迟在他背上睡觉。冷脸的钝刀,就在前面开路,一边漫无目的地甩出自己的獠爪,时不时砍碎一块路边的石头。剩下的两只,似乎是因为在他肚子里的时候被抢夺了养料,一直都还是幼虫形态,被七塞在袋子里。
程宋耳朵旁边突然飞过一块石头的碎片:……十八,你歇一会儿。钝刀这还真是从小就有的暴力倾向啊。
钝刀发现了程宋的不满,就凑过来,舌头舔上了他的耳朵:对不起。接着收回了獠爪。
他们经过了那个程宋来到玫瑰星时,掉入的洞穴。
一说那里现在是葬堆。之前里面死过几只虫子,后来风暴雨结束后,附近的虫子迁徙前,都会把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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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宋抿了抿唇,说:一也要死了。
七嗯了一声:哥哥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你都,不难过的吗?明明一和七,相依为命,感情应该是很深厚的。
七看了看他身边的钝刀和时绮。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虫子都是会要死的。七说,但是一不会离开。十七是一,十八是一,十九是一,我也会是一。身体死掉,可是灵魂不会死。哥哥以后,会是风,会是雨,会是玫瑰色的石头,会是路上的花,也会是每一个和他流着一样血液的下一代。只要这些还在,哥哥就会一直保护着你。
程宋想,虫子真的和人类很不一样。
他把谢迟放下来,说:我想去葬堆里看看,十七你牵着十九。
七不置可否。自从一放弃自己,选择留在辐射区之后,七其实并非毫无改变。他从前总是高高兴兴的,如今却变得要更寡言一些。
时绮很不同意:那里都是虫子难看的尸体,妈妈不要看。
程宋接受的教育,都是人类的教育。所以下意识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人类的孩童那样养育。他不知道虫子生来就是为了掠夺,长大了尚还有可能保留理智,小时候的交恶反而更为直接,即便是在同龄的兄弟之间,为了争宠,也会毫不犹豫把对方置于死地。
他把谢迟的手塞进时绮手心,自己走了进去。时绮受不了就知道向妈妈哭啼的弟弟,于是突然暴怒地甩开谢迟的手臂,气呼呼地跟着他,一块儿进去了。
程宋忍住不去看满地干瘪的低级,在一个角落蹲下来。一个看上去已经完风干的尸体旁边,突然蠕动着爬起一只细小可怜的虫子。他的獠爪都给人强行掰断了,到现在还是最低等的形态,发现了虫母之后,很努力地发出大声呜咽的声音。
它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身上所有和虫子有关的可怖特质都失去了。程宋害怕张牙舞爪的虫族原型,却对这样弱小的生物生不出害怕的心思。
程宋想起惨死的那只雌性。他忍不住把可怜的虫子拿起来,放在手心。虫子哼哼唧唧地叫唤了两声。似乎是为了讨好他,那声音实在是太虚弱,也太谄媚了。程宋没忍住微微笑了起来。
时绮已经很久没看见妈妈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只幼虫。妈妈对他绝对算不上坏,可是时绮就是知道,妈妈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是有疏离的。那眼神,仿佛常常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什么别的人。
他被陌生的嫉妒的心情,淹没了心脏。
那是一只低级,少年的声音是天生的温柔,给人和善多情的错觉。可是他现在真的很生气,妈妈。你为什么要去摸一只低级?
以前见过他的妈妈。程宋想起一。如果没有一,他或许会和那个雌性一样,大着肚子被丢在风暴雨里。
虽然当时,那只雌性就算带回去,也活不了了。但程宋还是觉得,一在那只雌性和自己之间,选了自己,不论如何,自己都算是一个凶手。
七,走吧。
七挑着狭长的眉眼:哦。他看着程宋手里那只低级。
虫母实在是没必要把它救起来,反正,他很快就要死了。
中心城离他们这里,并不是很远。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不过走了几天,就要到了。
时绮一路上,都很照顾程宋。这让程宋原本对时绮一些莫名的别扭,有些慢慢地消散。
谢迟长得很快。
呜呜。他抱着老四,还伸出一只手去扯程宋。等程宋转过头来了,就张开嘴,给他看自己刚长出来的尖牙齿,笑得非常腼腆。
时绮立刻端足了大哥的温柔风范,很是殷勤地向程宋翻译道:妈妈,他说他觉得自己长了一颗特别丑的牙齿。
程宋:?怎么感觉你是在骗我。
谢迟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红着脸合拢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