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刚才还是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得落地窗咚咚作响,足以遮天蔽日的乌云连接成片,四下都陷于昏暗中。可现在,皎洁的月光再次投射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散出动人的光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低下头躲在他的怀里抽泣。沉时没说话,抬手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同时托起她的下颌,俯身吻上她的唇,以此分她的心神。
过了莫约三五分钟,她不再伤感了,便微微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看他,忽然开口,问道,你还有力气么?少女想同他说的话太多了,无从开口,再加上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清静还能维持多久。那就做吧。他们的相遇始于一场阴差阳错的性交,如今走到落幕,也该结束在一场如梦幻影的情爱里。
有。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头回答。真怪,整个晚上都没有欲望的男人就在她问完之后蠢蠢欲动起来,那根庞然大物赫然变成它该有的模样顶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没人知道,没人看见,他们终于可以像正常的男女那样欢爱了。
她低着头咬唇偷笑,伸手就要去摸,准备帮他撸动几番,谁知道它比自己想的还要坚挺,勃起不过数秒,已然是坚不可摧的姿态,又硬又烫,他身体的热量也在顷刻间传来。
这么直白的性暗示叫她红了脸颊,下身也跟着有了感觉,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试图让身体里的那些东西流得慢些。可谁能猜到,因为太久没和他发生关系,她又忽然紧张起来,觉得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好,支支吾吾地辩解道,今天情况特殊,我来不及清理,你别在意。声音细小,一如初见。
没事。沉时的大手在她腰上的软肉上摸了两把,然后一路向下,抚过圆润的臀肉,最后垂于她的两腿之间,股沟深处。
就在男人粗糙的手指插入阴穴的时候,他准备狠狠地干她之前,他突然开口,说了另一件与现状毫不相干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男人的思绪是怎么转到这件事情上的。他说,阮阮,如果我们都能出去的话,和我结婚吧。说得实在认真,每个字都叫她听个清清楚楚。
彼时,她正靠在他的胸口上,因他手指大力地搅动而不住的吟叫,腿脚也跟着轻微发颤。他忽然说这种话,少女始料未及,下一秒就仰起了头,诧异地看着他,也许是太过吃惊,同时用力地夹住了他的手指。
别咬这么紧,放轻松,我好进去。他感觉到来自她身体里的巨大阻力,出言建议,更是不等少女回答就再次热切地吻上了她,大力地扣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又托起她的臀部,要她像只树懒那样坐于他的腰间。
双腿被分得大开,她不能再憋住那些蓬勃的欲望了,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小口一股一股的溢出,先是顺着他的手指囤积于他的掌心里,而后坠在铺满名贵织物的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氛围足够旖旎了,一切都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她想说话,少女把双手放在他的胸前大力地推了几下,要把刚才那句话问个清楚明白。但沉时根本不许她分心,霸道地往里又塞了两根手指后,整只手掌开始夸张地抠弄着,不到十秒就将她推上了高潮。
嗯啊……她呻吟着,两只手忙改了姿势转而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时身子跟着一松一紧,挂在他腰上的那双脚也是,先是用力的勾起来,不多时再松弛的落回去。太爽了。她整个人都柔软地倒躺在他的胸怀里,什么紧张、羞涩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只是男人要她做的生理准备。就在她的夹缩进行到最后的时刻,沉时扶着巨物强硬地往她的嫩穴里送,第一下就撞到了最里。那幽深的水潭立刻吸住了他,久不欢爱,男人没忍住,从嗓子眼冒出一声喟叹,心里正畅想着要把她干得高潮不断。
少女与他的状态却截然相反,要把他往理智那边扯,先是松手在他的胸口上拍打了两下,要他停下,又颇为用力地咬住了他在自己口腔里胡乱扫荡的舌头。
他望着着急地想给他答复的女孩,眼神里透露出笑意,没有退让,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转身带着她往窗边走去,直到把她放在落地窗前及腰高的扶手上,直到把她的双腿死摁在透明的玻璃上,直到下身开始冲刺,才松开了她的唇,饶她一时自由。
啊……沉时!你等等。温阮还沉浸在刚才的错愕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着急又不敢相信地反问,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男人见她不依不饶,没再犹豫,埋头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间隙,还算清醒地回答,嗯,真的。
她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看着他满脸的认真,不可抑制地抿住了嘴唇。少女没想过这件事,她从没想过他们的未来,如今能见一面,能拥抱,能再做一回实属万幸。但他的语气是那样轻松,就像,就像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就像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于是笃定的,甚至可以算是气定神闲,用着开玩笑一样的口吻有商有量地同她求婚。
对,不是恋爱,是结婚。是性伴侣之外的更多,是两个人的自此一生。
少女仰起头将其轻靠在玻璃窗上,模糊地看向置于黑暗中的巨型水晶灯,久久不能言语。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不容忽视的喘息声,以及肉体拍打时发出的声响,他们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相比于立刻回答他,沉时更希望她能认真的思考一番,所以没有出言催促,只低头热切地含住了她的乳尖,重重地吸吮着,同时用舌头挑弄她。少女则毫无章法的吟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很轻微的,没法控制的哭腔。
左右不过抽插了十几回,少女便再度倾泻,他不满足,刻意取出那物在穴口上拍打了几回后,逼出了她的尿意。一股清澈的激流从尿道里射出来,击打在他的小腹上,不多时,水流将尽,她又疯狂地开始夹缩,绞得他动弹不得,干脆堵在深处让她咬个痛快。
硬物被她牢牢地牵住,男人勾了勾唇,出言挑逗她,你好紧,夹得我快射了。
关于这点,少女曾一度怀疑自己被连日的性交操松了,因为近来越来越不能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抚慰,如今看来,是他们太软太细。现下做这事的信心也回来不少,红着脸哑声骂他胡说八道。
别看她身体配合的紧密,实际上心里真正在想的,是另一件。今天的情绪一直不稳定,笑了哭,哭了笑的,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冷静不下来,鼻头都红了,一开口就是轻咽。
他见状,忽然松了她的腿,将它们推至肩头。如此便能轻松地将她拥入怀里。人是他惹哭的,也该由他哄好,于是出言安慰,别哭了。我再卖力点,弄得你更舒服。又是不痛不痒的玩笑话。
他怎么一点脸皮也不要的。温阮瘪着嘴,伸手在他手臂上打了好几下,打到手心被硬实的肌肉拍红了才收住。
男人皮糙肉厚,挨打也是不觉痛痒的,见她打得掌心全红,无奈地拉起她的手揉了揉,真诚地解释道,你别担心,我只是没办法离开你才这么问的,你愿意就点头答应,不愿意就当我没问。这还是他第一次毫不顾忌地说情话,说这些年轻男女才会放到嘴边的东西,来的时候就在想,应该要和你说点什么。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样郑重的承诺才配得上你。
你怎么不给我一点心理准备,我哪里能猜到你会说这个。温阮吸了吸鼻子,如实回答,又顿了几秒,才继续说,而且,我也没说不愿意。她心里当然是有很多顾虑的,但刚才在脑子里囫囵过了一圈后,又觉得它们无关紧要。
仅凭这一句就叫他心里乐开了花,他没忍住轻笑了几声,而后双眼忽而亮晶晶,看向她的眼里满是期待,还不等她确认,就得寸进尺地追问,那就是答应了。哪里是问,连语气都不曾上扬。
温阮抬手抹了抹泪水,点了点头,又怕他没注意到,再嗯了一声。
此举几乎将此间的情欲燃爆。男人不管不顾地冲撞起来,要将她的肉穴捣烂。她也不再分心,两只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肩头上,随着他的进退而摆动着。
真不知道他今日得了什么刺激,顶得又深又用力,少女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强烈的性刺激了,小腹的酸胀感叫人难以忍受。她的叫声愈发放肆,好像他们身后的几十人完全不存在那般,同时喊他轻点慢点,你别那么用力,我受不了。说完又禁不住皱了眉,又松了一只手去揉自己的小腹,试图缓解局部的酸胀,结果摸到的却是小腹跟随男人的律动频繁、多次的轻微隆起。
让我多操几回就受得了了。他声音低哑,就像是十年没碰过女人那样饥渴,要一次性在她身上找回所有安慰,狂热地亲吻她。
难以想象,她身后就是近百米高的夜空,只要回头就能将整个城市收于眼中。平素繁华的城市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只剩下道路两旁的灯火孤独的保持着彻夜通明。而他们,就藏匿在这幢地标性建筑最高层的反光玻璃后面,隐匿于无边的黑暗中,无人知晓、无人察觉。
饶是少女再不适应,也该被这氛围吸引了去,被四下的静谧吞没。
应该要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场景,千载难逢,百年一遇。在这被心中狂喜冲刷过后才陡然记起的,可以尽情地同心爱之人纵情声色的机会。没有令人难堪的全球直播,没有来自陌生人的无礼窥视,没有等级条约、社会条约的限制,没有数不清的热衷于剥削他们的上位者,终于可以自由的、随心的做所有真心想做的事情了。
太难得了。她抬起双手,轻放在他的脸颊上,捧着,上前回吻他。
无需更多的言语,光是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就足够热烈了。他们唇齿相依,他们肢体相缠,他们盘互交错,他们的世界里就剩下彼此了。
男人把少女夹在缝隙里,而后尽心尽力地向上顶弄她,那个无可比拟的巨物就在她柔软的身体里乱撞,撞到哪里都能得到肉壁的回应,或勾出山涧的细流,或引来雪山的崩塌。她被这撞击逼出了魂魄,连维持基本的上身直立都觉得吃力,不自觉开始摇摇欲坠,一会儿靠在冰凉的玻璃上,一会儿依偎在他的肩头。
她的一只脚还挂在男人的手臂上,被迫以躯体折迭的姿态接纳他,另一只脚则脱垂在半空,既点不到地,又没力气去勾他的腰,只能跟随着男人进攻的频率在虚空中摇晃。那只脚在空中每摇晃三四十下,她就要颤着伸手抓住沉时的手臂,低低地叫,再不厌其烦地呼唤他的名姓。
温阮不喜欢用伴侣们常用的那些昵称来称呼他,大抵出于年龄上的尊重,又因为起初把他当成自己的长辈来看,所以尽管确认了恋爱关系也没办法用同辈的称谓来描述他。但这些并不重要,不过是一个称呼,无关紧要。
沉时,我好累。少女将额头靠在他的锁骨上,糯糯地祈求道,还带了几分撒娇的口吻,你让我躺会儿。
他听不得这样的哀求,听不得她像只可怜的小猫那样叫唤,像有人用羽毛在他心上挠,忍不得,不想忍,干脆不忍。
男人抽出了肉棒,从她身体里牵连出成片的淫水后,将她从高处接了下来,也不走多远,就是旁边一处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要她脸朝下懒懒地趴着,接着果断地拉开了她的双腿,直直地捅了进去。
啊……她趴在地上,紧闭双眼,身子被他撞得七零八落,那些不容抵抗的力量仿佛要将她劈成两半。不是没玩过这个姿势,那些人最爱这个,之前弄的时候还要揪住她的头发,要她疼得大叫才行;或者叫个人在脚心用羽毛时不时扫动,叫她瘙痒难耐,如此潮水也会跟着直流。有了这种古怪的经历,他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不叫人难受。
他简单动了几下调整好插入的角度后,便跟着趴了下来,到一个压不着她却能与她后背紧贴着的高度,如此一来,他们的身体也能跟随两人的动作轻微的摩擦起来。光是这样还不够,沉时拨开她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低头吻了上去,从她脖颈一路亲到肩背,连同温热的鼻息一起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少女被这团温暖包裹住了,身子也跟着颤抖,是突然被点燃的那种动情,不知道因何而起,明明被碰到的都不是敏感的地方。嗯啊——啊……她原本还紧咬住下唇,现在却再也忍不下去了,低低地呻吟起来,起初声音不大,一直到他在黑暗里捉住了她的双手才忽而高昂。
他们这姿态像什么,发情的狮子与老虎,像生物圈许许多多的兽类,唯独就是不像人。因为过于原始,所以欲望来的也更加的势不可挡。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飘摇在风雨里的小船,在激昂的潮水里沉浮,一会儿被水里的海草绊住了脚,淹入没顶的黑暗里,一会儿又能探出水面喘息几口。而那些数不清的风浪朝她袭来时,本该将她彻底摧毁,却偏生有人救起了她。
啊——一阵悠长的淫叫,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沉时的手,同时两只脚死蹬着地板,语无伦次道,我到了,我要到了。下一秒,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海浪吹翻,船舱里满载的水在顷刻间泼了去。灭顶的高潮也到了。
他被少女夹得吃不住,跟着低吼了好几声,双眸死死地盯着少女白净的身体,满是猩红。很难描述他现在的感觉,好像浑身的精血都被她抽走了,就那个几根手指塞进去会觉得很勉强的小口,几乎要了他的命。所以根本不等她余韵过去,沉时就果断起身退了出来,只把硬物放进她的股沟里做简单的安慰。
东西才出去就叫她觉得空虚了,她都不等,半撑起上身便回身看他,看见他被情欲冲昏的模样,看见他正试图让自己稍微冷静些,勾了勾唇,大胆地伸手抓住了他。
怎么能停。都到了这步田地,怎么能停。在今夜过去之前,一分一秒都不该浪费,就得是做呀爱的,就得像榫卯一样死死契合在一起。
别忍,全都给我。这真不像她会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不像。也许是因为刚才求婚的原因,所以忽然就想说了。他置身于黑暗中,看着温阮简单捏了几把便把全身的血液又带回了沸腾的状态,邪魅地勾了勾唇。
她得是个妖精,总有一天会把他吸干。但是那又如何,他甘愿落入她的陷阱里,挣不脱就不挣,干脆连同浑浊不堪的泥沼一起与她纠缠,越缠越紧,再不分离。
不记得高潮了多少次,原本她的身体已经承不起这样高强度的性事了,但她却表现得异常热情,那双纤细白嫩的双腿交缠在他的腰间,好像打了死结,解不开。
直到体力用尽,直到从东边的山头上射出第一缕阳光,直到他贴在少女的耳边像野兽般吼叫着,而后腰间猛然发力,把那物重重地捣进花心,射出今次的最后一发,一切才骤然平息。
长夜将尽,他们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毯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少女闭着眼,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刻宁静,忽然询问,沉时,我们真的能出去么?
男人轻抚着她的身躯,连半刻都不曾犹豫,当然。阮阮,马上就到黎明。
长夜将尽,黎明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