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温阮来说,其实很辛苦,他不似常人,无论何种情况,总是要更持久些。她快有些合不拢嘴了,嘴皮也磨的难受。听见男人的话语,女孩的精力又收回了几分,选择无言地往下坚持。有经验的女人自然能把握住男人的快要登顶的时机,但她只有沉时,所以理解不透老师嘴里说的那些。
况且情事原本就是在摸索中前行的,倒也不丢人。对于他来说,温阮愿意做这事,就已经足够叫人惊喜的了。
他的快意是在某一个未知的时刻来临的。女孩意识到了,他开始大口地喘息,甚至还会用那种她最喜欢的嗓音,告诉她现下所经历的一切,哈啊!啊—我要射了。
与此同时,她屏住呼吸,退到刚好能包住龟头的距离,一边轻柔的舔弄着他的眼,一边乖巧的静待他的释放。
沉时幻想过这种场景。男人嘛,情欲上来的时候自然会有许多龌龊的念头,只要不明目张胆的拿到面上来说,都是可以被理解的。但真到了这时候,他的理智又回来了些,忙叫她退开。他们做这些已经很出格了,怎么能叫她接收自己的东西,愿意照顾到他的感受就已经很让人感激了。
女孩抓住他的手,把它们扣住,十指交握,完全没有要退开的意思,低头重重地吮吸了几回,成功的迫出了他的精液。
。操。
沉时腰间爽的发麻,没忍住,往她嘴里射了去,一股一股,她舔舐干净马眼后又有更多的流出来。他久不射精,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尿道在她下唇处一跳一跳,射出来的东西全被她收住,没漏出一滴。
确认他已经好了,女孩才认认真真的把肉棒舔干净,然后含着白灼,离开了他。
太乱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打的他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真不要脸,把小姑娘欺负成这个样子,唇角通红,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光着腿就这么坐在地板上。
所以没仔细细想,男人连忙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仪态,在桌上给她扯了好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开口道,赶紧吐出来,那味道不好。
她一嘴的精液,暂且也回答不了他,只开心的笑笑,起身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逼着他除了看着自己,无事可做。然后拉着他的手,做了个无比大胆的动作。
缓慢且确定的,将口腔里的精液尽数吞咽了进去。
她在做什么??!!
顿时,沉时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阵轰鸣,正色道,温阮,这是谁教你的?
女孩大抵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我自己想出来的,然后找了些资料偷学,有些学不懂的地方,就稍微问了下念之姐姐和性指导老师。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抿唇盯着她无畏的样子看了好几眼,才猛然起自己很久之前和她说过的话。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么?’少女如是问他。
——‘我想要的,你都做不了。’这是他的回答。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她是在做什么了,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自己好几回,赶紧纠正道,我那时候就是他妈的犯病了,没有要你做这种事情的意思。他又吸了一口气,诚挚的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和你说这些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混账话了。
男人知道她年纪小,所以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要思虑良久,生怕自己不经意间做错了什么。之所以当时会说那种话,本意是想借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合约告诉她,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谁知道她真的会为自己。
可她置若罔闻,好像做下这一切就是故意的,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应答。
因为她有别的话要说。
所以趁着此间的靡靡之意还未散尽,直接开口,沉时,我喜欢你。
这话振聋发聩,沉时就这么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他看着女孩嘴角还未擦净的痕迹,看着她那一双叫人无法反驳的眼睛,知道自己这般沉默实在不像样子,但各色各样的话语轮转到唇边,都被他咽了回去。
我想,稍微有担当的男人,提到感情,脑海里想到的都不能仅仅只是感情,因为恋爱这事再要往后,都得归于实际。而且,她会开口说这话,必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向他表达爱意。女孩在期盼着,他们之间或许可能会有的未来,是要携手同行的那种。
在此之前,如果只单单论及性事的话,在规则没有发生任何变故、没有任何意外之前,没人能拆的散他们;可要谈论感情。
他一想到这些,眼里的光亮就灭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清楚。温阮的心意很好猜,她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小孩,沉时只是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回应她。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也没能力去应付一段感情。所以男人是想推开她的,也试过隐晦地暗示她,因为以她的敏感,足以领悟自己的意思。可他看着女孩眼里的情思越来越浓,看着她猛烈而炙热的化身成明亮的流星,最终与他撞在了一处。
得有多难得,才能获得一个这样的女孩的喜欢。那要合适地摆正两人的位置和关系,也变得愈发困难起来,可以说举步维艰,说轻了还不起她的诚意,说重了又会打击她的勇敢。他抿了抿唇,现在心里在想的大约是,自己绝不能挫败她,她身上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应该要被完整的保护下来。
大家既然把事情都挑明到这个份上,自己也得同她说一些原本早就该说的话了。
很多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我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她对沉时的了解实在太少,之前旁人无意提及到的不过是他漫长青春里印象并不深刻的其中一件,他甚至觉得,也许是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蒙蔽了她的双眼,他没有那么好,也不值得旁人的期待。我的这些秘密,大都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打算和任何人说,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回答。
女孩点点头,等他把话说完。她觉得男人需要有人倾听,那些积压已久的东西才能找到倾泻的出口。
他让温阮稍微等等,然后快速的回屋套了件衣服,再给她拿了条毯子来。刚才跪了那么久,女孩的膝盖通红一片,夜里气温总不太高,要是起几阵风,以她的身体状况,下回又得难受了。
不声不响,他们连客厅里的灯都没开,一人坐在沙发上,衣冠整齐,另一人簇拥着大毛毯,轻微地晃动着小腿,平和地看着他,有时候幅度大一些也会碰到他。他们已经多次自愿的发生了性关系,以他们两个人的个性,想要在感情上毫无牵扯,绝无可能。
换句话说,她喜欢沉时,沉时也不可能对她没有任何的爱意。
可他不愿意带着自己那可以被称为一滩烂泥的现状接近她,欺骗她,最后伤害她。而感情是最不能被平白无故消磨的,他如果拿不出对等的反馈,最后他们一定会分别。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让她正确的认识自己,要看得明白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不能不清不楚的爱一个人,特别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们。
你也不要把事情都往好了想。我说的不是好事,是连我自己都嫌恶心的,再要拿来恶心你,我做不到。这是他始终选择沉默的最主要的原因,他对女孩不够坦诚,对自己亦是如此。
男人又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少女眼里的真诚,不打算维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了,决心将全部的狼狈都展现给她看。
你也能看到,因为没有固定的工作,我供不起一个正常女孩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经济条件,有时候连吃口新鲜饭都是难事。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获得温阮的可怜和同情,这没什么好同情的,这是他晦暗不明的人生,将要跟随他一辈子,而且只能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坏,这几个月赚的最多的,都是和你的那几次。我一个这么大的男人,靠着和小姑娘睡觉活命,想来完全不可靠。
至今为止,他一事无成,在他的眼里,他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而温阮不一样,她还有机会,她的人生无比鲜亮,璀璨耀眼。怎么能和他这种人绑在一起。
我。他很艰难,他不想说,但他又必须要说,我看不到希望,也没信心让一切都好起来。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自然没办法打消女孩心里的期待。男人停顿了很久,久到女孩的小腿在空气中晃动了快一百下,他才终于说出了别的。
温阮,我配不上你,我也没能力配上你。
少女也不太吃惊,或者觉得意外。在她眼里,沉时是一个戴着很厚重面具的人,虽然人的真实性格都渗透在了日常生活中,但是说话做事间总会有所保留,有所克制。
即是,违心。
人的不快乐就是最普遍的违心。他总是不爱笑,却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她看,那现在说的这些也必然不完全真心。
他不想让自己贴的太近。
沉时额前的几缕发丝滑落下来,最近工作忙碌也顾不上修剪,恰好能把他的眼睛全部遮挡住,掩饰掉那些重新占据他魂魄的颓废。
温阮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想了很久自己要怎么回答他。
他们其实是一种人,都觉得誓言、承诺无比空洞。既如此,便也不肯说那些不负责任的东西。
我没有别的意思。她左右手合握,把他宽厚的手掌收于胸前,淡淡的看着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会做错事。
女孩觉得他们是适合的,不适合的是他们相遇的时间。
况且感情这事,最初的目的是希望另一个人变得更好,温阮以为表白能让他开心一些。没想到反而给他带来了诸多压力。
这世上的人,无论男女,在遇到无法克服的困难时,很轻易的就会奔溃。
她不愿意这样。
很高兴你愿意同我说这么多的话。我前些天说的那些,仔细一想,确实是有些不合适了。她得退,退到一个离他足够远的合适的位置上。
因为他现在,需要的是坚定的陪伴、无声的认同,一段可以走心,但是不能询问结果的关系。如果自己非要问结果的话,他一定会。
没有的事,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他不回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可话题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你是个好姑娘。但,你要问我们之间的结果,我会拒绝你。沉时终于落下了结论,这是他能想出来对她最负责任的回应了,我也会纠正之前做错、说错的事情,控制我们之间的距离和尺度。
他一定会低头认错,然后忍痛舍弃这段感情,把她的存在摘的干干净净。最终,坚定的选择一个人承受那些她未知的破烂事,至死方休。
沉时,我不要结果。她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之间,只是同级的情分,大家做的舒服,就可以了。
温阮很懂事,她看起来小但是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男人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但她觉得这样就够了,这是暂时属于他们的最好的结果。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坦坦荡荡的正视对方,再大大方方的相拥着做爱,没有什么比这更理想。
我想拥抱你。这是女孩今晚的最后一个请求,并不过分,沉时也一定会答应她。
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于黑夜之中张开臂膀。
温阮脱下裹在身上厚重的毛毯,从茶几上一跃而下,张开双腿坐在了他身上,扑在了男人近来累的开始瘦削的臂弯里,将脑袋埋了进去。私心里,她不舍得就这样放开他,然后退回到和他远远相望的距离,所以在离开之前,一定要说些什么,一定要让他知道。
别轻视自己,也别放弃自己。千万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