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一路上月清安都有些迷迷糊糊,身体很累,可腹部疼痛不止又让他怎么也睡不着。他侧坐在马上,窝在陌谨之怀中,因疼痛而拧紧了对方胸前的衣襟,没一会就出了一身冷汗。
月清安感到身后似乎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他不敢伸手去摸,怕像上次一样摸一手血。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孩子会动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他都想好了以后回到现代他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可若是这时候没了的话……他不敢往后想下去,微微湿了眼睫。
他握住陌谨之衣服的手又紧了紧,将额贴近了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道:宝宝……会不会死?
陌谨之臂弯紧了紧,看着前方微弱的灯火眼神暗了暗,无比坚定道:不会的,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的。他再次夹了下马肚,让马儿跑得更快些,朝着前方那微弱的灯火处跑了去。
这是一个十分贫穷的小村庄,房屋都是用泥土和稻草搭建而成。此时正是亥时,村庄内还有许多人家并未熄灯。从窗户影来看,还能看到屋内人家所折射出来的倒影。
陌谨之一手护住了怀中的月清安,一手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大声吁了一声,等马儿站稳了些,才抱着月清安跳下了马。
他随地找了户最近的还亮着灯火的人家敲了敲门,大声道:开开门!
里面的住户忽然听到如此大力的敲门声,吓得一哆嗦,里面的男住户将妻儿护在身后,大声问道:你、你睡啊?
听到里面住户似乎受惊了的声音,陌谨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放低了声线道:麻烦里面大哥开开门,我与我家夫人途经此地之时路上遇到了劫匪,我夫人身怀六甲此刻却受了伤,还请大哥行行好,开开门帮帮我们。
里面的女住户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一听到陌谨之的话当即就软了心肠,从丈夫身后走了出来,正要出去开门的时候却被丈夫拉住了手腕。
别去,小心是劫匪使的诈。
妻子轻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道:倘若真是遇到了劫匪的路人,而且他夫人还怀着身孕,我们若是将人置之门外,这天寒地冻的,他们可如何是好。纠结是不是劫匪使诈,我去门边从门缝瞧瞧不就知道了。
妇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情况,发现外面却实是一个十分高挑的男人正抱着另一个人站在门外,他们浑身是血,貌似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一般。只是那个被抱着的人被毛披风遮了个严实,她实在看不清他怀中的人。
正在这时,月清安忽觉腹间一阵抽搐,一时间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妇人听到他这一声似痛苦的呻/吟,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了的,心中一紧,忙伸手打开了房门。
二位快进来吧!
陌谨之看着眼前的妇人,略带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抱着月清安进了房子里。
妇人两手拉着两边的门朝外面黑乎乎的大道上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劫匪追过来,才安心的关上了门,指引着陌谨之进到了平时睡觉的卧房,指了指自己的床道:夫人不适,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将夫人放在我们的床上吧!
谢谢。陌谨之朝他们道了谢,才小心翼翼的将月清安放在了床上。
月清安疼得模模糊糊的,手一直紧抓着陌谨之胸前的衣服,这会即便被放在床上,也依旧不肯撒手。
陌谨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乖,放手,本王、我去给你找大夫。
可月清安却似乎没听进去他的话一般,仍是紧握住他的衣服,不肯松开,唇还一张一合的,似乎在低喃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陌谨之贴近了他的唇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说:我疼、好疼……
他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却仍是紧闭着眼。陌谨之看他这副模样实在心疼得紧,但这会却又是不去请大夫不行,只好强抓住月清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衣服从他手中扯出来。
旁边的妇人看他们这般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中也略酸,走上前两步,拍了拍陌谨之的肩小声道:公子你就留下来陪……你夫人吧!这村我比你熟,我去帮你们叫大夫吧!
陌谨之十分感激的看向她,再次道了谢。
月清安不肯放手,而且他背上还受了伤,陌谨之也没法把他平放在床上,只能让他靠着自己身上,手小心翼翼的绕过他的背,将他拥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