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粘腻潮湿的地面,稍稍一动还会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月清安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皆是一望无际的红,似血般妖艳的花。
有人走近,月清安抬眸,只见前方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却始终看不到那人的脸。手脚皆被束缚,动弹不得,想要呼救,却发不了声。
那人似乎半跪在他身前,说什么也听不清,只觉得下巴被人捏在手中,细细的摩擦。明明感觉得到对方是十分用力的,他却丝毫不觉疼痛。这种近乎诡异的感觉让月清安心中有些恐惧,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直到感觉到有一只手,轻柔的抓住了他的腕,他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那只手,缓缓的睁开了眼。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点点烛火的亮光并不强烈,空荡的房间里,有细碎的‘叽叽喳喳’声,像是老鼠的叫声,又像是某种动物啃木的声响。
牢狱间,月舒然反握住月清安的手晃了晃,低声道:你怎么样了?
月清安稍稍动了下身子,又觉腹中一阵闷疼,微微皱了眉头,伸手捂住了小腹。他抬眸,看到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时,怔了怔,有些不确定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月舒然,你怎么在这啊?我是不是梦还没醒啊?
月舒然看他终于能认识自己了,松了口气。他放下了月清安的手,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倒是你,刚刚似是受梦魇缠身了,现在可觉还有哪里不适?
月清安的神智渐渐回神,看了眼四周,才知他们此刻正被关在牢房之中,外面却并没有人看守。
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摇了摇头,我们这是在哪?
是巫族的地牢。月舒然眸色渐冷,语气也透着凉意。
月清安心中一惊,喃喃道:巫族……
这个词很是耳熟,却又一时之间不知在哪听过。
巫族勾结北国,试图破我离国,不过他们也只能想想罢了。月舒然冷哼一声,不屑的笑了笑。
想起来了,那个摆阵法把陌尘轩困住的人,不就是巫族的么?这么说,他这是掉进敌军了?
月清安心中猛然一跳,猛的抬头对上了月舒然的眼,却又忆起另一件不寻常的事来,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月舒然,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出现在同一个世界,你不应该觉得很奇怪么?
听言,月舒然收敛了几分冷意,叹了一口气,轻摇了摇头,陌尘轩也掉进来了,刚见到他时,是挺意外的,现在看到你,已不足为奇了。
哦!那他在哪?他……还好吧?月清安这才想起陌尘轩来,本来还怕他会不会掉到其他奇怪的异空间里去,现在看来,还好,在一个世界。不过之前自己对他动了刀,现在想起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担心的。
月舒然点了点头,顺势靠在了墙边,他……月舒然顿了顿,才继续道:没什么大问题。
哦,没事就好!听他无事,月清安也安了心。
他朝四周看了看,一想到这是敌军大牢,不禁又悬了心,闷闷道:他们都已经找到你了,怎么还抓我呢?
名义上,月舒然才是王妃,抓他,理所当然。自己这又是为啥被抓了?
月舒然对此也十分不解,皱眉摇了摇头。
已经被抓了再去纠结为何被抓已无太大意义,月清安觉得现在还是想怎么出去的好。他捂着肚子缓缓的起了身,走到牢狱门前斜着脑袋往外看,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他忍不住,朝外大吼了一声:喂,有没有人啊!
月舒然见状,起身走到他身前,皱了眉头,没用的,外面没有人,每天除了固定时间有人送饭菜和汤药过来,其他时间,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个人。而且我都试过了,就算我能用武力将这牢门打开,外面的大门是玄铁所制,我们……逃不出去。
月清安恼怒的一拍牢门的木柱,啧了一声,愤愤道:那他们抓我们来干嘛?就为了关着?
月舒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轻摇了头。
不过此事也急不来,他拉了拉月清安的袖,一手扶腰,低声道:莫及,他们既然抓了我们,总会来找我们的。
月清安一想,觉得也是,这才回过身,看向了月舒然。
对方的音容相貌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他依旧喜欢穿青色的衣服,可能是因为有孕的缘故,腰带只是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只是……一看月舒然的肚子,再看自己的肚子,月清安瞬间有种自己是吃多了撑的假怀孕的感觉。
他不过才离开这具身体两个多月,怎么涨势如此之快?同样是四个多月的身孕,人家那肚子都已经很明显的隆起来了,再看自己的……
月清安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靠近了月舒然,低眸瞥了一眼他的肚子,又看向了月舒然的脸,幽幽道:会动了么?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月舒然有些愣。
月清安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肚子,小家伙会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