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第一日,月清安还怕陌尘轩会追过来,赶路赶得很急。一整天除了吃饭时间,基本都没怎么休息过。可这样一来,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晚上也不得不找个客栈休息。
结果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肚子是好多了,但看这时辰,显然已无法再上路,他便也不急了,就在客栈里歇着,顺便思考着是不是这会把肚子里的这个先解决了的比较好。
晋城的百姓们几乎都认识他,也都知他早已嫁与王爷为妃,他若是去晋城解决这孩子的事的话,着实有些不妥。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月清安也不再耽搁,晚上吃完了饭便自行寻找到了一个最近的医馆。
虽然在心底将说辞想了几百遍,但真正到医馆门口之时,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一个大男人去买堕胎药什么的,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十足的渣男。可是现在四喜不在,他也只能亲力亲为了。
月清安左右瞧了瞧,发现这会药铺里刚好没人,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进来,这才稍稍放了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大夫正在忙着倒腾草药,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月清安也不惊动他,径直走到了他面前的柜台处,伸出食指敲了敲台面,顺便警惕着有没有外人进来。
大夫闻声,抬起头来,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问:公子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来抓药的?
月清安再三确认一时半会确实不会有人进来了,才转过身来,轻扬了唇角,向大夫勾了勾食指:你过来一点。
大夫虽不解,却还是凑近了他些。
月清安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目光瞥向了大夫身后的药柜上,漫不经意的说道:我想……抓药。
那请问公子要抓什么药?看这客人如此神神秘秘的模样,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这会看来,但是他多心了。
大夫站直了身体,一边将未倒腾完的药材用纸包裹好,一边问道:公子有药方么?还是公子说出病症来,老夫视症抓药?
尽管月清安十分的不情愿,但他都已经到这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要打胎的药。
那大夫听言先是一愣,眼里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秉承着医者之道继续问道:若是打胎的话,每个年龄断和孩子月份大小用量都不一样的。敢问公子,是家中何人用?那人年龄几许?胎儿几月?
……
在现代的时候,打个孩子,也就一个人流,或者一颗药就能解决的事情。月清安实在想不到,为啥到了古代会变得这么麻烦。
他在暗中偷偷注意着大夫的表情,稳了稳心绪,反问道:大夫,这药量的多少,有什么差别么?
大夫眉间一拧,将手中的药包往旁一放,这才正视了他,一本正经道:当然有差了,高龄女子体弱,药下重了,受不了的话,可能会大出血,危机生命。若是头胎的妙龄女子,这药就得下得不重不轻,这样既不会伤身又不会留下后遗症。再说胎儿头三月是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打胎的话,无需猛药。可若是胎儿稍大点,六个月以上的话,我这里是不给开药的,怕搞不好,会一尸两命的。
月清安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听别人讲一连串的科普,在心中一一与自己的情况对比之后。发现自己正是头三月,年龄也……正值青年,想来这会把这孩子拿掉正是最好时机。他心中一喜,有些激动的抓住了大夫的手:那……大夫,您看,要是我吃呢?需要多大量?
大夫愣了一下,一时半会还没理解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看着对方忘了反应。
月清安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他稍微收敛了点情绪,右手虚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是说哥儿,若是哥儿吃这个药,需要多大的量?
大夫恍然大悟,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你是哥儿?
是。当他走进这间医馆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要瞒着大夫自己是哥儿这件事情。
哥儿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大夫将目光在他身上快速的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和蔼笑道:公子可否把手伸出来,让老夫先给公子把个脉?
月清安没有拒绝,乖乖的伸出了手。
大夫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帮他探着脉。片刻之后,他皱着眉头收回了手:公子这胎,貌似不太好。
嗯……月清安也知不好,这腹中的刺痛感从来没好过,孩子又怎么好得起来?不过他本就没打算要生下孩子,倒也没怎么在意孩子好不好这个问题。
他收回了手,重新看向了大夫。
大夫将台面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才对上了月清安的眼,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哥儿与普通女子不同,堕胎所用的药物也不同。哥儿属于十分稀少的第三性别之人,用药都是十分讲究的。实在不好意思公子,我这里没有您要的药。我只能给公子开一张药方,公子可拿着这张药方去别处抓药,若是能一味都不少的将药买齐,此胎可下。
他从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了满满一页的字,叠好了放在一旁。又转身在身后的药柜中抓了几副药,连同那药方一起递给了月清安:公子的胎不太好,想必这段时间被他折磨得不轻,我这虽没有公子想要的药,但却有能让公子好受的药。公子既然一时半会无法将胎儿除去,何不让自己好受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