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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这世界真是烂透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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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宁城便迎来了个难得的大晴天,连风里都有了春天那种带着点懒散的暖意。

时让三天没去学校,回来的时候书桌上都被一张张试卷堆满,像是座低矮的雪山,让人看的眼花。

到了高三下学期,就跟免费获得了张游泳券一样,只不过游的是题海而已。

你怎么请了这么久的假?徐莫衡看她面无表情收着桌面,好奇问了嘴

见她回头,额角还带了块纱布,顿时给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又打架去了?!

时让看着干净了的书桌总算压下点烦躁,好心解了徐莫衡的疑惑:没有,我是被打的那个。

徐莫衡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巴巴地来了句,你该不会是被你哥打的吧。

时让把整理好的试卷递了过来,嘴角上扬,很聪明,送给你做礼物。

……徐莫衡看着那一堆试卷,你嘴真欠。活该被打。

时让也没再说话,正好上课铃声响了,她也就坐好听课去了。

只是临近上午放学的最后一节课,恰好是节自习课,时让才刚拿出一张试卷,就被班主任给叫出去了。

你们家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班主任表情有些凝重,犹豫着开口。

虽说是三月春有了些暖意,但办公室还是开着暖气,连空气都被沾染干燥味,钻进呼吸里人都蒙上一层闷气。

时让有些热,于是伸手扯了扯领子,简单干脆地开了话题:老师,是我父母跟您说什么了吗?

时让在班主任乃至这些老师眼里,起码明面上是一个乖巧内敛的好学生,除了话少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没有什么老师不会对尖子生多些滤镜。

于是班主任下意识对她的家长产生些责怪,你都高三了这么关键的时期,他们竟然想让你转学去国外读。

转学,国外。

时让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两个词确实跟她这个还有三个月不到高考的学生不太匹配。

虽说你们这种家庭确实不用担心高考,但就算出国读书也可以是在高考后嘛。

时让心里大概猜到是她爸妈估计都知道了那些事,八成时谦还添油加醋了。

我会回去同他们好好商讨一下的。时让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班主任已经开始怜爱她了,尤其是看到她额头上的绷带纱布,忍不住幻想出一堆小女儿不受宠,在豪门里被欺负打压的剧情。

不要让无关的人和事影响到你的学习,老师很看好你。

时让感谢了句老师的安慰,得寸进尺干脆又请了下午的假,说是现在就要回家和父母商量。

班主任看她更觉得她心酸了,索性批了假让她现在就回去。

于是徐莫衡看着她刚来又拿起书包走人,你来的意义就是收拾桌子吗?

时让竟然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嘴角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

她的声音像是还带着昨天雨里的寒气,听的人脚底发凉,是啊,我刚好现在。

也要去收拾一个人。

靠近正午的阳光已经有些燥热,多看两眼日头都要刺激眼睛,毫无保留地洒去街道上,哪里看都是明媚的。

您的红茶拿铁。

林景怀同服务员道了声谢谢才接过那杯拿铁,穿进玻璃橱窗的光照亮了拿铁上漂浮的纹路,还带着点白色雾气,轻飘飘的,顺着这缭绕的薄雾,直至平视,就能看清对面那人的样子。

你要的东西。他喝了口拿铁,另一只手推了封牛皮纸信封过去,还蛮厚一沓。

时让接过信封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一眼。

我以为你没那么快想要这个东西。

那么急着去掰倒时谦,是为了你的那个小情人吗?

到底是做律师的,林景怀很快就能联想到什么东西,你该不会,包养的是时谦的人吧。

对面的人很淡定地承认了。

你知道我外公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是什么吗?

那可太多了,林景怀光是数都十根手指头都掰不弯。

时让现在还记得外公走那一天的场景。

清晰到就像是昨天发生的。

也是一个晴天。

阳光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延伸出一束直直的光影,空气里那些微小的灰尘都能被照的一清二楚。

外公走之前,就只留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所有的嘈杂风雨,都被隔绝在门外。

时让对他的认知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残忍无情,一边又觉得他待自己很好,那些沉淀大半个生命得到的东西都毫不吝啬地送给她。

股份,金钱,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么多的遗产留给你吗?

已经颤抖微弱到时让要弯腰低头凑近才能听到的声音,这种认知让她开始清楚地意识到。

他已经老了。

也要准备死了。

已经浑浊涣散的眼睛却坚定地看着她,那时她也才十六岁,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那种超乎生死的淡然。

于是她在这个眼神里自发地模仿起来,像是要把这种寡淡凉薄的东西刻进骨子里。

那是她从外公身上学到的最后一种东西。

对什么,都无畏,无惧。

林景怀冷不丁被还冒着热气的拿铁烫到了指尖,恍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站起身来,手臂上还挂着刚脱下的校服外套,像是脱下来什么束缚一样,眉眼带着一贯的疏离冷漠。

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张扬,恣意。

或许是这个年纪一贯有的倨傲和轻狂,也可能是她真的就这么无所畏惧。

那份礼物是。

你的生命,无须在你父母荫蔽之下。

你有足够的资本和财富,自由,去选择自己的未来。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那段记忆重合又分离,最后消散在灿烂的阳光下。

……

没有人知道时让那天下午都和时父时母都聊了什么,连家里的佣人都被隔绝在外。

只知道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客厅里传来时谦的怒吼和摔东西声。

等一切平静后,时父叫来佣人清理客厅,来打扫的佣人只看到了一地狼藉,撕碎的照片混杂在砸碎的瓷片里。

这阳光实在好,照的客厅也是亮堂堂的。

佣人带着扫把和垃圾桶走过来。

时先生叹了口气上了楼。

时夫人偏着脸擦着眼角。

时少爷,早早摔门离去,据说还踢坏了院子里好几盆花。

只有时小姐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看她要去捡起地上的瓷片还好心提醒她注意些,别伤到手。

时小姐真好啊。

佣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感叹了句。

后来,另一位年纪大点的佣人阿姨和她私下八卦起这件事她才知道时少爷那天为什么会生气地摔门而去。

原来是要被先生夫人送去国外留学了。

去国外不是更好吗?她不解地问道。

对方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哪里好呀,少爷也就一年不到就可以毕业了,家里那么大一个公司继承,现在送去国外没个三四年哪里能回来。

听说是送去德国呢,以咱少爷的脑子这不得熬个五六年的,到时候公司哪里还有他的份?

她哦了句,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少爷会这么生气。

——

谢知序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给吵醒的,视线幽暗,他看了眼手机,不知道谁会在凌晨两点来找他。

你他妈的谢知序!

刚开门就被迎头骂了一句的谢知序有些没回过神,怔愣地看着门口的时谦。

有些时间没见过这人,谢知序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看他面色通红,额头冒起青筋,恶狠狠的样子就知道。

这家伙又喝酒去了。

谢知序下意识要关上门,却没抵挡过他的力气,显然时谦虽然喝了酒,但也没醉到和之前那样。

还留着一半的清醒。

酒精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成了暴虐的催化剂。

谢知序没反应过来就被冲撞着摔在地面,冰冷的地板火速贴紧他的后背,忍不住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时谦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眉眼一片狠厉。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挣扎着,呼吸逐渐困难,面色涨红的模样。

谢知序拽着他的手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手指,却在铺天盖地里的窒息感里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力气的一点一点流失。

时谦终于松开了一只手。

谢知序甚至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就被他一巴掌扇的重重偏过脸去。

右脸颊立马高肿起来。

他妈的谢知序你个贱东西,和时让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张照片就想把我送出国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缠缠绵绵!?

想的够美!

……

密密麻麻的话语钻进耳朵里都成了嗡嗡声,谢知序被扇的一时间陷入耳鸣失聪,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客厅没开灯,一切都藏在黑暗里。

但时谦那眼底暴涨的戾气和怒火却穿破黑暗直直地射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生出不好的预感。

像是被电流穿过身体,牵引起惊人的颤栗,谢知序几乎是本能地就要跑。

却被掐着脖子死命地往地板上按,窒息感像是洪水般将他淹没,谢知序几乎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眼前模糊地泛起白光,视线旋转,回绕——

衣料的撕扯和扣子的崩坏声在黑暗里清晰地划破空气。

扣子砸落在他的手边,谢知序手指颤抖了下,却无力抬起。

太长时间的缺氧所导致分泌出来的生理泪水自眼尾滑落,谢知序挣扎起来——

我要拍下来发过去!让时让好好看看!

我到底是怎么上你的——

在黑暗里骤起的闪光灯突兀刺眼,直冲着谢知序的眼睛,强烈的刺眼感逼得他眼睛都要睁不开。

灼热的酸水涌上喉管,谢知序下意识反胃,干呕起来。

那刺眼的摄像头还在对着他,谢知序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颤抖的这么厉害,手在抖,眼睛在抖,什么都在抖。

地板是抖的。

那闪光灯也是。

桌子,沙发,为什么都在晃。

别晃了。

别晃了求求。

谢知序抑制不住地感到恶心,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喉咙痛的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好像这一刻里,身体里的器官都蜷缩在一起,心脏的每一声跳动又慢又重。

耳鸣声,心跳声,呼吸声,还有脏话声交融在一起,谢知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在尖锐的声音里,好像所有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

太乱了。

太疼了。

……

嗡……

震耳欲聋的耳鸣声戛然而止。

rou体摔落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时谦倒在了他的旁边,面部朝下,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黑暗里,那道单薄的身影自下而上显露出来,谢知序眼前还是模糊的白光黑影交杂,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谢知序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找到解药一样,几乎是爬着跑向她。

时让蹲下腰,接住了他踉跄的身子。

谢知序急迫地躲进她的怀里,像极度没有安全感寻求父母庇护的小孩一样,紧紧地抱着她。

好像要将自己都融进她的骨血里。

时让抱着他止不住颤抖的身体,睨了一眼一旁倒地不起的时谦。

可惜没砸死他。

——

电话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响起的突然。

时让看了眼还沉浸在痛苦的人,知道他大概是没有心思接电话。

但这个点打来的,应该出了是什么急事。

谢知序的手机早在开门被时谦那一撞里就摔在了角落。

好在是时让伸手可以勾到的距离,她一边抱着人一边捡起还在回荡着铃声的手机。

只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生命好像一张白纸。

你费尽心思将一面涂上浓艳色彩,却能在背后发现,它还有那么多的寡淡苍白。

等着你。

[请问是谢春芳家属吗?]

电流的声音似乎让传出来的话语也变得多了机械的冷漠感,有些长的内容被大脑的空白里过滤得模糊不清。

直到最后那一句。

请您节哀。

那么少的四个字,却能将心脏穿的破碎稀烂。

……

时让下意识看了眼怀里的人。

空洞的像是没有灵魂的一具rou体,苍白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谢知序觉得。

这世界真是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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