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开始疑虑:我也觉得不对劲,一个猎户的婆娘,还带着两个孩子,能穿戴得这样好?
这话一说,大家都打量起这妇人来。
是啊,这妇人双手肌肤细嫩,脸上也光洁细腻,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
身上穿的是绸缎,头上戴的是足银的簪子,耳坠是金的,手上还有银镯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猎户人家的娘子。
你胡说!妇人惊慌起来,她左右看看,我男人就是猎户,靠打猎为生的!因为本事高,所以我们过得好!
这话要说也没毛病,可肖洛依却立刻就笑了。
你男人既然是猎户,打了野物是要卖了才有银子的吧?
你男人寻常在哪里卖他猎来的东西?
去年一年都打了些什么好猎物卖了?能让你们过得这样宽裕?
你但凡能说出来,大家自然能去查证,到时候你说的是真是假,就都认了!
若你男人不是那杀人越货的盗匪,到时候再来找旁人的麻烦。
若你男人是盗匪,谁知道是不是事发了,叫人给抓了?
还是打劫遇上了狠角色,叫人给杀了?
这话一说,围观众人纷纷点头,都说这个法子好。
还有围观群众热情建议:你就说嘛!在哪个镇上卖的就行,到时候我们给打听打听……
夫人明显慌乱,却又不肯轻易放弃,只咬牙道:我怎么知道在哪个镇上!爷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那他打了什么野物你总知道吧?兔子野鸡可供不起你穿戴这些好东西!肖洛依嗤笑一声,追问。
众人又是一阵好奇:对啊对啊,打了什么?是不是打大虫了?
什么大虫?最近一年,你听谁家说打了大虫?
就是!大虫哪有那么好打?
肖洛依抿嘴一笑,又恢复了温柔的语气:这位娘子,你男人若做的是正当营生,定然雁过留痕。
可他若是做的见不得光的营生,他吃饱喝足了,悄悄背着人走哪儿去做事了,谁又知道呢?
你盯着孙家掌柜的,不过是因为孙掌柜这人好说话,对妇孺狠不下心,你想着讹诈多少算多少吧?
这话算是说出了妇人的心声,她心头咯噔一下,嘴里一叠声地慌乱喊着:胡说!谁说的……
脚下却已经开始往后退。
众人又不傻,一看就知道,肖洛依大概是说对了,顿时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要不报官吧!
就是!没准他们家还有贼赃呢!叫人去搜一搜……
妇人做贼心虚,家中确实还有些来路不明的钱财,哪里敢叫人真的上门去搜?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虚张声势地丢下两句话后,妇人扭身跑了。
都散了!都散了……护卫开始驱散人群。
国主和肖洛依等人这才进了客栈。
客栈中早已经没了客人,南诏国主包了场,店门一关,孙秉义就跪下了。
他眼里流着泪,倒也没说假话遮掩,就将事情的原委都给解释了一番。
当听说孙有为和那帮劫匪都是曾经平西王的手下,孙有为却被昔日同僚害死时,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孙秉义抹一把眼泪:我杀了他们,我不后悔,若是官府叫我偿命,我也愿意。反正我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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