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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寒意侵袭。客厅里很暗,外面的红色光线耀眼无比,却照不进里面。揉着眉间的埃温尔从桌上烟盒中取出一支烟。
配上咖啡细细吸入慢慢吐出青烟,在这个没有分界线的地方,什么时间喝似乎都不会被凛满脸惊恐拿去倒掉。他想到每每夜晚倒上的咖啡总会被猫一样的少年夺走,几次过后埃温尔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得到的是炸了毛的猫蹬大的眼睛「你不想睡我不管,但我可不想被你也弄得一晚上不睡!」
记得那一次他后来笑了好久,惹得凛疯狂白他眼。
「如果我真的能被咖啡影响到那该有多好……」埃温尔手指摩挲着马克杯,喃喃自语着。感觉自己身处在不属于他的地方。这个地方狭窄,局促,却明亮。
在这里,
正义,谦卑,仁慈。他在人类的口中是无往不胜的战斗天使,是代表光明的米迦尔。人们都说他是屹立着的尖塔,有他庇护的人类,任凭风怎样吹,永远不倒。
教廷的圣钟已经长鸣。圣洁者们替代他开始行动,依照神谕惩戒着红土上的罪恶。势必要将失落的堕落者带回圣殿由造物主审判。
神圣的力量,最高的智慧,原本的爱。除了这些永久存在以外,他也将永世长存。
信仰使他依旧强大。
为何他始终无法完成上帝给他的任务?
「能和你谈谈吗?」像是从深度睡眠中打断那样看起来有些疲惫。凛随便披了一件浴袍就从房间出来,轻轻拍了拍发呆的埃温尔。
「我很乐意」埃温尔重新带上温和的面具笑着对他说道。
他们选择在卧室,不是因为什么想要更进一步的肉体接触,而是在这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两人分别坐在床的两侧,余光恰好能够看见对方,但也看得不清晰。
「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我就直说了吧,那么多时间里,我能够感觉到你不仅仅是佣兵,教官吧。你到底是谁?」靠着门这边的凛抓着床单,感受着棉质柔软带给他的安慰。凛猜他一定会像上次一样逃避他的问题。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说他宠他吧,是星星月亮都会摘下来送给他。可他总是会在某些地方和凛划清界限,就像是不愿意被触碰到伤口的野兽那样。
「嗯」果然他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个音节就没有了下文。
「是吗?那我没什么好继续问下去的了」凛看他如此敷衍,便转身一副要睡觉的样子「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对不起,我是说,一直以来我都很抱歉」他像是怕惊扰了谁那样,轻声轻气。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伪君子」凛背对着他侧着睡,听不出语气里的起伏「你接下来就会讲说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和我说自己的来历啊。然后叙述自己对我有多么多么深情」话里有嘲讽但毫不尖锐,甚至有一些悲伤「哈哈这句话不是嫉妒。可是我现在所在的房子,睡的床,盖的被子,是另一个人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埃温尔显然有些急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我没有要质问你,你也不必解释。听我说就好了」
凛坐起身,无比认真和他脸,直视他的脸「这是你和莉莉丝住过的别墅,在我来之前你们一直在这里生活。这个房间的时间停在了我和你初见的那一天,不用否认,我看到日记本上的日期了。把这个别墅整栋搬到这个地方不容易。既然如此留恋,你又为何一次又一次把她残忍推开?」
「我和她不可能的!她是!……」
犹如释放憋在心里许久的怨气,埃温尔脱口而出吼道。但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说下去「对不起,不该对你大声的」
凛从没见过埃温尔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对话过,他从来在自己面前都是软软的宠溺。凛目视前方,咬着嘴唇。想说点什么,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这时有人敲了门,是有礼貌的叁下。
「什么情况?」凛警觉得望向门口,汗毛直立。
隐蔽的房屋,诡异的敲门声。全都透露着他们在这地狱已经被发现了。开门不开门结局都是相同,纷争一触即发。
紧握着匕首摆出交战的姿势,凛小心翼翼移动到房门口。他打算一开门就划破对方的喉咙,于是咽了下口水手搭在门把手上。
却被另一只大手抢先了「退下,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埃温尔甚至都没看他。只是用身体挡在他的前面开门。
门外站着一群羊角怪物中间是一个披着斗篷的骷髅。
「交出里面的男人,我或许可以让你灵魂消散得慢一些」骷髅先是惊讶得看了一眼开门的人,耳后骨骼扯着嘴部位置黑色的洞,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如果我说不呢?」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那就去死吧」骷髅一声令下。羊群毫无思考就犹如野兽一般举着手中的武器开始向埃温尔冲去。
起步非常凶猛,但离埃温尔一米距离的时候像是被一层玻璃挡住了那样无论如何也冲不进去。鼻孔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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