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勒嘴角都破了,面颊烙下重重的绳索勒痕,哆嗦看两人手腕间的镣铐,森凉笑了笑:昭世子要逮我姐姐?
随即下巴被一把扣住,徐锦融骤涨的煞气仿佛一触即燃:你眼瞎了的话,我这就帮你挖出来。再叫我一声,我也拔你一颗牙,如何?
呼延勒不再多说,徐锦融松开手。她回身打开手上镣铐,再打开贺昭手上的,感觉到他视线,便抬目迎去,没有表情,只有一丝不为所动的逆反,和一点隐隐的观察和探究。
贺昭没说什么,只是在镣铐解开时,也试探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手是凉的,但没有打开他。
镣铐拷到了呼延勒手上,两手由铁链并拢,绑锁在一块。徐锦融随便扯了块破布,把他哆嗦的足尖包起来:我娘在哪?
呼延勒垂目看着自己那只脚尖,嘴唇白得吓人。
在北狄。你要去?
在北狄哪儿。
往北进到北狄地界,折到格其部,有个小山,贺昭盯着呼延勒淡淡道来,却一句都不相信,果然,呼延勒抬起眼,看看徐锦融,又看向他,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隐隐的挑衅意味,可没有我,怕是谁也去不到那里。
要多久?徐锦融仿若未见。
两日。
她不再多说,重新把他牙关绑上。
地牢里物事倒是齐全,贺昭随她去拉来一只带轮的板车,心里只觉窒闷得厉害:你这些日都歇在这里?
徐锦融看他一眼,算是默认,临走回那间牢室,又停住。
走这条道,走到头,再向左转,走到头,她指向左侧那条道,有一扇门。把门上灯架往下扳,就能出去,回堰头城里。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可你不走这条道。
我已有所准备,她恐怕已经笃定了,纵使敌境难料,也还是会去,但你不在我的准备里。
心跳腾腾腾地,忽然又快又重,无法忽略。灯光下,贺昭脸色有点难看,忽然一把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注视中她没有推拒,只是神情冷肃,似乎有种临别的意味,他抱住她,低头封上她的口。
周围的空气升温,翻涌,几乎耗尽。笼罩在彼此的气息里,臂弯紧抱,唇齿舌尖缠得越来越深,毫无间隙,之前全部困扰暂且抛到一旁,之后会发生什么尚且全然不知,仿佛明天就是最后一天。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他埋进她的头发里,深深吸气,试图填回心里的缺口,我们去你想去的地方。不纠扯。就这么说定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