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入夜了,有生意兴隆的酒馆在门外道旁摆出桌椅,叁两食客在门外灯下,饮酒闲谈。
……这琅山铁脉可不是小事。咱们靖州城不接边关、离平京也不近,现下却挖出了这处铁脉,这天下大定才不过十年,当今圣上又看重兵力军火,再往后十年,那时的靖州跟现在,定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依我看,能成一个军火重镇。
……不说北狄已不再扰乱边关了吗?这些年也没听说又出什么乱子。
一人放下手中酒杯,拍了下桌子:那还不是因为当初受创,元气大伤,这几年不乖乖听话,还能干嘛呢。
可不吗,现下来靖州督造军火的,就是穆平侯本人,足见这事不小吧。
穆平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旁人啧啧一声,咱们大昱是朝中无人吗?为何要给个女子封万户侯。
几人愣了愣,一个汉子开了口:小伙子,你这是刚进城?当年北狄一役,白头发北狄王给炸翻的战车波及而死,穆平侯可是居功首位。再早几年,据说平京城里街巷小儿,可是只知有穆平侯,而不知有太子呀。
那也……不过一个女侯爷,供着不就得了,还督造军火,这是何道理?
马匹嘶鸣声忽而传来,一匹黑色骏马在这处道旁急急止住,把一桌食客都愣住了。
骏马前蹄随缰绳的控制高高扬起再重重落地,一个或许是个女子的年轻人,面不改色,自马背上道了一句因为她够本事,便甩了马头疾驰而去,留下这桌食客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眼看后面两骑追赶在后,马上人神情各异,一并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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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平侯根本就不该来这里,贺昭神色并不好看。
我怎么知道她会开口要来,陈孟章小声回道,再说了,这话你干嘛不跟穆平侯说?
贺昭眯起眼:要是说了,她肯定更要来。你最开始要是能闭嘴,就都没事了。
吴公子,初次见面,今日叨扰了。
徐锦融行罢见面礼,随紧张来迎的吴六走进宴客大厅。
自吴六公子匆忙离席开始,敏感的舞姬们已然发现,宴会的气氛发生了什么变化。原本坐他旁边的几位公子哥儿配合着家仆们腾出了自己的位置,遣散了怀中的歌姬、收敛了坐姿、整理了衣衫,浪笑谑语全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