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你就开始躲着我,蒋珹如同复刻当晚一般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还专门找个男的喜欢,膈应我?江陶抬起膝盖狠狠顶了一下他的小腹,蒋珹痛得松开了手,本微眯着的双眸骤然放大,写满了不可置信,但江陶终于是耗光了自己的全部电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留下从未阖窗边偷溜进来的轻风以及一个狼狈捂着腹部的蒋珹,九月的天还是炎热,他下床把窗户关紧又打开了房间的空调。就这么睡了啊。蒋珹站在床边看着背对着他睡熟的江陶,不满地嘟哝道,却又拿人无可奈何,只做贼一般在她唇角偷偷留下一吻,回到自己房间后又给林姨打了电话安排她上来给江陶换衣服。客房的衣柜里总是留着给她准备的干净睡衣,每件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款式,有几件与他的还是情侣款,是他的私心与妄想。江陶做了一夜的梦,她梦见自己正要和陶知晖当面告白,穿着一身铠甲的蒋珹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要和对方决一死战,说着陶知晖也变身成了铠甲勇士,两人有来有回打了一晚上都没分出胜负,她的告白始终说不出口。整个梦荒诞又离奇,她早早意识到这是个梦,却忍不住看下去,想看看最后究竟是谁打赢了。看着他们打了一晚上江陶起床头都是晕的,看到熟悉但是明显不是自己卧室的房间,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愣怔了几秒。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拿起床边摆着的手机,蒋珹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一条新消息——你的衣服已经洗净烘干放在客房更衣室,睡衣是林姨换的,如果起床了就下来吃早饭。下次别再偷着喝酒了。江陶松了一口气,跳下床去更衣室换衣服,下楼却没看见蒋珹,林姨为她端上小笼包和鲜虾粥,说自己也不清楚少爷早上去哪里了。江陶心不在焉地咬一口小笼包,被流出的汤汁烫了嘴,抿着嘴把聊天框准备发给蒋珹的消息逐字删除,想了想切换软件给另一人发去短信——谢谢你做的蛋糕,我很喜欢,下次生日单独和你一起吃饭好吗?陶知晖拍打着房间内的古董电风扇,只是拍了几下也没见效果,每次悠悠转了三圈便罢工,他扯掉电源一手抱起风扇,一手伸长用力合上窗户,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手机也发出震动声。他很快就回复:不客气。楼上买菜回家的阿姨见他抱着风扇出门,热情打招呼:小陶,这风扇又坏了?陶知晖握着手机往栏杆边上靠了靠,给她让出位置过去,只盯着屏幕上的消息却忘了注意身后,白色T恤蹭了栏杆上的灰尘留下一道明显的灰黑色印记,是啊,老是坏,先看看还能不能修。楼道底下的铁门虽是密码锁但却常年敞着,总有人的电瓶车停在楼道被偷电瓶,旁边写着几个大字再偷电瓶死全家,他走出大门拐了个弯就到了车库改的维修店,据说是什么都能修,价格也便宜。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他家刚上初中的儿子从小学开始就找他问各种题目,老板当时嘿嘿一笑,就给他免了以后所有的维修费用。你这个风扇,要不换一个吧,我这有不少便宜二手的。不换了,凑合用吧。两人对视片刻,老板只能郁闷地给他去拿新的电线换上。陶知晖手中的手机再没了动静,他拿出看了几遍信号又放回了兜里,想到昨天晚上mama给他留的几块蛋糕,晚上没吃完又被放进了冰箱。早上他脑子抽了,就着白粥一口热一口冰地全吃完了,味道一点也不协调。